9月7日,欢聚集团旗下Hello语音、虎牙旗下小鹿陪玩等七款陪玩软件被无限期下架。现阶段,这七款陪玩软件在各平台应用商店呈现灰色或无法下载的状态。随着陪玩行业受到冲击,部分企业员工、陪玩从业人员和工会等人心惶惶,感觉前路充满迷雾。
而在这个监管批次中侥幸存活的TT语音,却开启了一波骚操作。在9月7日后的陪玩行业整顿下架时间,TT语音于多平台发布陪玩招募帖。笔者在公众号、贴吧等平台,都能看到TT语音从业者招聘陪玩人员的信息。似乎,TT语音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按照常理来说,在“史上最严新规”落地实施后,陪玩行业面临着严苛的大环境。在强有力的监管下,陪玩企业应该全力思索自己的发展新思路和破局之道。如果少数企业还是按照老模式亦步亦趋地前行,只会被时代洪流碾压。
但就在整个行业亟待重新定义“陪玩”,企业纷纷自查自省,为追求行业可持续健康发展而净化业务内容的当下,TT语音的这一波招聘到底意欲何为实在耐人寻味。毕竟,“劫后余生”的TT语音应该老老实实整改,而不是大张旗鼓地去招聘。
事实上,笔者说TT语音的侥幸存活有迹象可循。毕竟在此前,TT曾被曝出各种负面事件。在中国网财经刊登的《TT语音部分以未成年人名称命名房间存疑似淫秽和谩骂语音 另有房间介绍称13岁可奔现》文章中就提到,TT语音存在一些问题。
该文章指出,在深夜开设的语音房间中的确部分存在疑似淫秽语音、用户之间互相谩骂等不同程度的涉嫌违规内容。甚至有的房间介绍,露骨地表示“房主13岁...可奔现”。
这篇文章迅速引起广泛注意,TT语音相关的负面事件也被接连曝光出来。有媒体发现,注册TT语音只需收到验证码即可注册。而在注册后,就能立刻收到系统自动匹配的“立即私聊”。这意味着,TT语音几乎没有认证环节。同时,媒体发现TT语音的未成年用户数量较多,且多数涉及早恋问题。
甚至在APP内明显的推荐位置出现“未成年人公开发帖找男友”、还有大尺度的内容露出,尺度之大令成年人都觉得难以接受。再加上诈骗事件等,TT语音可谓饱受诟病。
出现种种负面问题的TT语音侥幸存活,本该保持低调。但通过大肆招聘陪玩人士一事来看,TT语音似乎“不知悔改”。为了了解TT语音的招聘有何猫腻,笔者亲自深入调查,向招聘者进行了深度询问。
笔者直接扫描公众号给出的二维码后,仅仅不到10秒就通过了验证,被招聘者加为好友。这样的速度,让笔者瞠目结舌——这是有多么想招聘陪玩人士?随后,笔者以女性朋友想要做陪玩的名义,与招聘者进行沟通。
在笔者提出“业绩一般会怎样”时,这位招聘者毫不讳言地说,“女生是得圈老板的”。笔者在网上搜索“圈老板”后,才发现这是陪玩行业的“黑话”,就是让陪玩人士自己去跟老板接触,并努力让对方黏住自己。这位招聘者在简单了解情况后,就给了笔者超管的个人名片。招聘者表示加超管微信后,超管会教授陪玩一系列流程和玩法。
同样的光速操作——笔者向超管发出加好友申请后,不到10秒就验证通过。笔者看了这位超管的朋友圈,非常震惊。她在朋友圈毫不讳言地提到,“在别的平台的小宝贝们,快来找我”,甚至还表示“脑瓜子聪明的陪玩抓紧跳槽找我应聘,引流巨大且老板超级多”。这样张扬的做法,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会在陪玩行业被冲击的情况下出现。
在与这位女性超管交流的过程中,更多劲爆的消息暴露出来。先说一下陪玩薪资,超管会“画出大饼”。即使是抽成高达5成的情况下,超管也表示差不多一个月能赚1W元。对很多人来说,1W元的月薪是极具诱惑力的。当然,这是招人必然要给出的套路。
而与此前其他陪玩平台的模式不同,TT语音上是要陪玩人士自己去找老板。这样的做法,其实让陪玩人士处于非常弱势的地位。
随后,笔者提出了更为尖锐的问题——为了找老板挣钱“如果需要说些色色的话”怎么办。这位超管竟然笑着说,“这得看你们陪玩自己的性格”。而且她还隐晦地指出,“你一个女陪玩遇到一个男老板,你如果站在男生的方向去想的话,肯定会让这类人刷的更多一些”。
言外之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陪玩人士说色色的话,可以让所谓的老板刷更多的钱。面对这样的擦边球行为,TT语音竟然没有任何制止或约束的章程,实在是让笔者觉得不可思议。
而当笔者问及“线下约”这一特殊情况,超管的态度就是推卸责任。她声称,“如果你们自己想线下约的话,我们是管不到的。我们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平台而已。”甚至她还表示,“陪玩自己去考量就行”。
面对可能存在的风险,这位超管完全没有替陪玩人士防范的意识。或许在这位从业者的认知中,赚钱才是第一位的。这也证明,TT语音存在严重的监管漏洞。
此次调查结果,让笔者感到触目惊心。在陪玩行业被严厉打击的情况下,TT语音不仅大肆“挖角”,还存在种种猫腻,擦边球玩得不亦乐乎,更是置安全问题于不顾。这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TT语音还是以逐利为主要目的,缺乏相应的社会责任感。笔者想说的是,TT语音大张旗鼓的行为是在玩火,有可能引火上身。
从整个陪玩行业来看,在被按下“暂停键”,对企业来说其实是一个难得的冷静期和反思期,而如何通过真正的章程、规定和技术手段,来达到净化的目的已迫在眉睫。同时,寻找新的发展路线、真正实现对游戏及电竞生态的正向赋能,也是陪玩企业下一步的重要目标。作为游戏大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陪玩行业要从自身做起,成为驱动产业持续前行的源动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