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Cici
编辑| 吴怼怼
在科幻小说《宇宙尽头的餐馆》中，穿越五千七百六十亿年，黄金之心号飞船带着赞法德、福特·大老爷一行人来到宇宙尽头的餐馆，没有位移。
泛银河系含漱爆破液在体内翻腾，一只肉乎乎的牛类四足动物推荐着自己的肩膀和后臀。不用担心第二天宿醉，因为再也没有明天。宇宙即将爆炸，为在场客人助兴。
现实世界公元2019年9月25-27日，在杭州西南云栖小镇，来自109个国家和地区的共8万人幸运地不用观看宇宙爆炸，而是迎来一年一度的云栖大会，一同讨论数字经济的当下与未来。
没有道格拉斯·亚当斯笔下的「灾难乐队」把太空船撞进恒星，主论坛暖场乐队的表演足够动人，星河灿烂、火焰包裹着球体，夺目的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于宇宙。
为期三天的蹦迪，就此开始。
01
蹦迪、技术狂欢与两条相交线
钉钉上百人的群里，有人的工作状态是出差中，有人直接些，标注「进入杭州云栖时间」，有人更狠，写下「24小时工作中」。
时钟指向12:30，B区201门口前，一条队伍蜿蜿蜒蜒，整个楼层水泄不通，此时距离「蚂蚁区块链生态峰会」还有1个小时。
A区102，一位参会者告诉工作人员，「我们一个组的同学这次上台吐槽，就想过来捧捧场，都不知道需要预约。」下午4:00，这里将进行1个小时半的「程序员吐槽会」。
这场云栖大会最热门的活动之一，早在大会开始的几天前就在钉钉显示预约已满，后来，未能进场的人都聚在广场看直播。
作为女性，在云栖大会可以实现一个「小小愿望」，这是少有的几乎不用在卫生间排长龙的会议。数据指挥中心现场的大屏幕对此做出了解答：参会者实时画像显示，入场男性比例为73%，女性为27%。
对所有人来说，这是一场蹦迪与狂欢，只不过时间颠倒翻转，从早晨9点持续到下午5点。
一个不懂技术的人，怎样在云栖大会找到乐趣？事实证明，来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
技术的最终目的是服务人类，承载技术的产品本身就是它的一种外在形式。那么理解产品、体验产品就是我们普通人的乐趣所在。
退一万步讲，真要有什么不理解的，云栖大会负责讲解的技术人员都足够专业与友好，答疑解惑不在话下，比如回答我「愚蠢」的问题：这些代码写成的诗真的能运行吗？
第一天的主论坛主题是「全面迈入数字经济时代」，叙述主题以及参与其中的主体都足够庞大，每一位发言者都对未来有着无比期冀，但打动我的是三个细节：
第一个细节是，阿里董事局主席张勇说他去造物节时，不知道有个东西是什么，身边人告诉他是潮鞋柜。2018年的球鞋热潮持续至今，买完鞋子后又有了分类与展示需求，每一个潮鞋柜都是IP的集成。
买潮鞋柜和买潮鞋有什么不同？区别在于，潮鞋柜的购买行为不是原有消费的数字化，并不是以前买普通鞋柜，现在买智能升级化、数字化的潮鞋柜，而是基于潮鞋产生的新的消费增量。这就是消费经济、体验经济的巨大驱动力。
第二个细节是，阿里云智能总裁张建锋，展示手中的平头哥首款AI推理芯片含光800。那个瞬间没有人鼓掌，因为所有人都举起了手机，试图记录下这个历史性时刻。
最后一个细节是，阿里云智能初代总裁王坚的格子衫。
这是一个玩笑，却也不是。在主论坛最后一个环节，阿里云智能三代总裁王坚、胡晓明、张建锋展开了一场20分钟的对话。
两位年轻的继任者之前都做过主题演讲，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只有王坚博士穿着一件蓝白格子衬衫，为所有程序员们「正名」。
胡晓明提到自己去西安吃羊肉泡馍，店主听说他是支付宝的，硬是不要那26块钱，因为这位店主在网上银行获得8万元的贷款，不用四处求人借钱。除去金钱之外，它还代表着信任。
蚂蚁金服重构的，是一种社会信任体系。当然，这个故事中的26块钱也付了。
在张建锋的理解中，阿里是一家技术驱动型公司，而所有的技术都是为了满足需求。哪怕是一家做古董的公司，都不可能与这个世界的新技术、新发展完全脱节，一定有一些会与技术相联系。
王坚博士是耿直的典型。他为整个论坛的主题进行了剖析：数字经济其实应该是经济数字，本体是最重要的；数字经济的定语是「以数据为关键要素」，10年前阿里云计算的定语是「以数据为中心」。
如今，阿里云计算与数字经济的两条轨迹就此吻合，一幅书写未来的画卷在此展开。
02
用代码写诗，以及改变世界
在云栖大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下午，我有幸率先探营，来到讲述数字化应用案例的B馆飞天智能专区。
担任解说的阿里云员工们推迟了闭馆时间，用半个多小时带我们体验了四个区域：政府、门店、工业以及数字改变世界的一些事件。
负责串场的阿里云员工来自济南，专门飞过来出差，与他而言难点是把五个区域用合理方式串联起来。对其他人来说，所有方案都是在做的成套业务，他们需要练好解说，「各有各的挑战。」
凭借地缘优势，浙江省是率先进行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省份之一。数字化应用于医疗、交通（停车）、古镇消防预警、汛期防洪等方方面面。
在门店数字化运营方面，阿里云能够提供从选址到组货、库存以及客流等四个环节的指导。最后一点也在这个现场应用——屏幕上显示各个区域的实时客流。
工业互联网显然是今年的热门话题，相应区域展示了一把定制化吉他的生产过程。在数字智能介入后。通过几块显示屏上可以看到一切数据，包括哪个地方出现故障，原本流水线需要20个员工，现在只需要3个。
用代码写诗，然后改变世界，这可能是硬核与浪漫的完美结合体。开头那个愚蠢问题的回答是，「代码的逻辑是对的。」
用数字的方式解决河流污染，多块展板展示了河流从浑浊到清澈的变化；为西藏建立远程医疗方案，解决当地看病难问题；建立珍稀动物所在的生态区的数据，帮助工作人员提高30倍工作效率，珍稀动物的活动频率大幅度提升。
为世界粮食计划更好进行，阿里云建立了有着「世界饥饿地图」之称的全球饥饿信息系统，通过系统可以看到受援助地区的数据模型，当地受什么灾害的威胁，比如洪水、地震，并且可以推算未来哪些地方需要援助，粮食需求是多少，有助于提升救援效率和节省成本。
最令人振奋的是参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让非洲女孩学习代码的项目，VCR中的女孩们用英文吟诵，数字让她们获得新知，打开新世界，韵律节奏极强如同歌谣。
不过，我好奇的是，学习技术真的能够为女孩们带来工作机会吗，正要问出口。一转头看到了旁边展板上的招募女性程序员的计划。
真正的诗意，不只有未来，还得有面包。
03
加个钉钉、主动上云和嗅到香皂
除了听嘉宾演讲，逛展厅听解说，自己主动蹦起来才最带劲。
户外场地中，有一座极具未来世界观感的环形建筑，走进去面对摄像头可以通过表情识别，判断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有人是「平静」，而我则是「怀疑」：我所生活的真是虚拟世界？
（一个朋友收获的也是这句，摄影by @青争候佳音）
离开建筑物，往前走就是化身「阿里巴巴空间站」的C馆，这里像是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的交汇点，令人眼花缭乱。
展商大体可以分为几类。
一类是阿里旗下各个事业群、部门的产品展示，比如阿里文娱、钉钉、天猫精灵、达摩院、菜鸟等；一类是用到阿里提供的解决方案，比如汽车行业与AI驾驶的结合、传统工业的数字化解决案例，或者至少上了云；还有一类放眼望去名字中都带着「云」，这些企业提供上云服务。
除此之外是一些互动或演讲，比如运动能量场（攀岩+滑板）、开发者演讲。
从现场排队情况来看，特别有干货的能得到青睐，比如名为「大师零距离」的小型演讲，由六名来自阿里的技术专家带来，围在展台附近的人群已经溢出到了小小过道；另一种排长队是因为交互体验感强，比如菜鸟的人脸识别、体能训练场的攀岩。
由于体能训练场是云栖大会的界面主推的活动之一，这让我一度以为现场搭建了一个巨型攀岩馆，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空间站的一个角落，两侧分别是攀岩和滑板。攀岩的墙壁很矮，爬起来对新手非常友好，但难点在于，现场是通过智能化在墙壁上打上光点，参与者需要触摸，并需要跟从光点的路线引导。
不理解规则的我，第一次果不其然得了零分，第二次熟悉了规则之后，勉强得到1580分，获得能量55，在第一天排到500多名。爬得快、爬得高就能够获得高分——现实世界的玩法在这里失效。
毋庸置疑，最让我振奋的还是达摩院的互动体验，利用Refinity人机交互系统，用户无需穿戴任何设备，通过手势交互即可获得裸眼3D、触感、温度和气味的沉浸式体验。
换句通俗的话来说，曾经心心念念幻想的，晚上用手机观看美食up主视频，闻到食物的香味似乎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展示场景是卫生间，体验马桶的暖风、感触淋浴间花洒的力度和温度，享受按摩浴缸的按摩力度、嗅到香皂泡泡的气味。
在我体验的时候，负责协助这一展台的工作人员并不会讲中文，他来自阿里巴巴驻美国的达摩院——参会人员的多样化，是我一个很深的感触。
为了体验云栖大会另一个主推的极客密室体验活动，我跟三位参会者租了个队。
在云栖大会，遇到阿里的员工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比如拉群的同学就是阿里云的展商，他的开场白是，「来我们加个钉钉。」
其余两位都是在公司的支持下来参与大会。一位是杭州滨江互联网公司的产品，另一位来自深圳的互联网公司，专程打飞的来杭州，门票早早售罄，她最终花费350元购买了一张原价288元的门票。
不同身份背景的参会者，对于云栖大会的想法和思考在密室外先有一次碰撞。
做产品的专程来听视觉主题的演讲，同行者还有两位自家公司的开发，也是为了听大牛演讲。来自深圳的互联网从业者希望看到其他互联网友商在做些什么，但没能如愿以偿，「感觉今年更像是面对传统行业，给出解决方案。」
但在阿里云的同学看来，这是一种合理的选择，「跟互联网公司根本不用讲什么是云，他们会主动要求上云，但是传统行业还在观望阶段。到底什么是云？上云能有什么实际好处？这是亟需向他们解释的问题。」
另一个对此合理的解释是，其实每一天的主题都会不太一样，比如这位同学所在的部门第一天和第三天的展示主题完全不同。
总的来说，展厅、展商太多，短时间内很难穷尽。在云栖大会，每个人都在无时无刻地做着「舍弃」，因为需要在同时进行的主论坛、分论坛、峰会、逛展厅之间艰难抉择。
04
公主裙、警觉的乐观主义与星辰大海
在贵州毕节的山村，一位幼儿教师用绿色塑料袋给小女孩做了一条绿色的公主裙，「是小女孩，看过童话，见过公主裙，都会喜欢的。」凭借《北京折叠》获得雨果奖的科幻作家郝景芳，讲到这里哽咽了。
在这场《科技能带来更好的未来吗》的演讲中，郝景芳暂时将作家身份搁置，讲起了自己在做的项目，给予山村幼儿教师帮助，提供课堂内容和互联网辅导培训，以此给乡村儿童更好的教育。
一年前，郝景芳给孩子们讲了一个肚子里有火车站的童话，然后问大家，肚子里有什么？所有孩子的回答都是火车站，这种问答似乎成为了一种程式，而没有发散思维。
简单的资源赠与并不能保证参与和效果，哪怕是课程直播的交互其实很弱。在这其中，关键环节依旧是当地教师，因为人与人的互动是孩子最重要的教育之一。父母在外、家里老人不善言辞，在沉默中长大的孩子与时代的鸿沟就这样一点点积累而成。
一年后，通过对教师的干预指导，三个实验幼儿园的孩子们沟通与表达能力有了显著提高。
「我们自己只能从3家幼儿园变10家，从10家变100家。但科技的力量可以将此扩大化，把培训和帮助带给更多教师，并且让他们达成互助，这是一个教师体系的网络建设。有互联网的效应，才会互相激发。」
如郝景芳所说，能有幸参与云栖大会的我们，其实已经站在了科技发展的最前沿。科幻与科技有怎样的联系和关系，我们也许能在「希望之地：以科幻之眼预见未来」的对谈中得到一些思考。
一年前，蚂蚁金服联合湛庐文化、未来事务管理局向科幻作家们推出工作坊，带他们参观体验蚂蚁金服当时一些前沿技术，「未来已经发生了，但还没有普及。」
在体验当时还未大规模商用的刷脸支付后，作家江波由此写了一篇小说名为《变脸》，设想技术能够实现模拟我们的脸到处行凶；
另一位作家陈楸帆受到借贷愈发便利化和区块链概念大火的启发，创作出《无宅之人》，设定我们的债务能够写进基因变成子孙债，甚至通过克隆体继续偿还，这个故事的背景是宇宙。
是耸人听闻和悲观主义吗？蚂蚁金服副总裁、首席AI科学家漆远乐于看到科技与文学和艺术的结合，因为这种形态的科技是有温度的，他评价很多科幻作家，包括现场的两位都是「警觉的乐观主义」。
「我们不是要做成一家更大的公司，而是更好的公司。现在人工智能的平等性越来越被重视，怎样让它不产生歧视、不让偏差越来越大，实现公正性和普惠性，这是我们努力在做的事。」
过去20年，阿里分享了新技术的红利获得高速增长。未来20年，阿里要为世界创造新的技术红利。
在江波看来，过去20年其实最意想不到、最颠覆的科技进步是移动互联网，但作家们受困于线性想象，基于已存在的事物展开想象。
「我当时看过一部小说，讲的是一个人在公园里打电话，然后一个机器人就拿了一个电话机过来。现在想起来很好笑，但那时候就是电话有了，机器人有了，这就是移动电话亭。」
畅想20年后会怎样，漆远提出了三点。一是人工智能与生物科技的结合，人的寿命会变得很长；二是脑科学的发达，从实验室到商业公司的应用；三是人类的星际探索，会在宇宙中走得更远。
漆远说这个话，可信度当然很高。因为今天的阿里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技术公司。技术将成为阿里未来的核心驱动力，是阿里未来的底气所在。
清华大学副校长薛其坤参观阿里的量子实验室后非常激动，在基础科学上的细微进步，都会带来实际应用层面的一个量级的提升。
如漆远所言，科学本身是非常大胆的，回头看都是科幻。未来事务管理局的创始人姬少亭认为，科幻小说其实做过一万种想象，只不过恰巧压中了几件。
未来20年，甚至100年，阿里又会将科幻小说中一万种想象中的多少种可能，化为现实？
吴怼怼，虎嗅、36氪、钛媒体、澎湃等专栏作者，前澎湃新闻记者，人人都是产品经理2017年度作者，新榜2018年度商业观察者。
